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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3 / 4)

瘦的指尖白皙细嫩,同那张布满薄茧的大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项桓出神地垂眸,才发现她的手好小。

他悄悄张开了些,大概可以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

真的好小……

等包扎好了伤,宛遥捧起项桓的脸,将他苍白的眉宇擦洗干净,再用木梳就着水,梳洗那一头打结的青丝。

她做这一切时也没说话,而项桓就这么望着她,面前的姑娘神色认真专注,极少极少才与他有目光的交汇。

等大致收拾出了个人样来,宛遥抬起袖子抹去额间的薄汗,“今天暂时这样吧,太晚了,别的明早再忙。”

草草吃了顿半冷的晚饭,饶是没做多少事,也已经过了亥时。

更深露重,梆子敲出一片安宁。

房间里两张床,分别靠着两堵墙而设,一个月的奔波劳累,宛遥几乎挨枕便睡。

项桓却不怎么睡得着,他的腿还隐隐作痛,脑袋一阵一阵地昏沉,对着一面不近人情的墙发了半天的呆,他终于试探性地转头。

背后的宛遥呼吸均匀,眉眼平和,应该睡得很好。见她的确未曾醒来,项桓这才放心地翻过身子。

双目早已适应了黑暗,此时仅有一点月光成了整个客房中明亮的烛火,淡淡的清辉打在少女清秀的脸颊间,微启的嘴唇随着气息一开一合。

项桓一直认为,宛遥不算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

他曾见过定国公的妾室,一个容颜绝色的舞姬,恍惚一瞥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但宛遥给他的感觉与此不同,看第一眼时或许只觉得五官恬静,瞧着挺舒服,然而相处久了,渐渐地会发现她很耐看。偶尔仅仅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也依旧赏心悦目。

像块玉。

清幽温润。

项桓恍惚想起幼年时,第一次见到宛遥的情形。

那日是个晴朗无云的秋季,他正在院子里练枪,家中忽然来客了,大哥跑来招呼他,说是父亲的同窗好友要登门拜访。

过了没多久,母亲便带着一个年轻的妇人从回廊上经过,他拎着枪,满头大汗地立在台阶下,看见母亲手上挽了个月白衣裙女孩子。软软的,小小的,恐怕只及自己肩那么高。

项桓。

她含笑对他说,这是你宛叔叔家的那个小姑娘,你要叫她妹妹。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愣了片刻,便拖着□□往前走。

而那个雪团子一般的小女孩在他迈开第二步时,就立马怯怯地躲到了他母亲腿后,璀璨生辉的眼中写满惊恐,不安地朝这边打量,感觉像是要哭了。

他没明白自己哪里吓到了她,只好停在原地茫然的抓了抓头。

耳边则是母亲清脆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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