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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旗与一只小船(2 / 5)

喜。然而我现在却要杀死你,唉,多希望有人代我来杀。”修锜扯下都尉的头发做缚绳,捆住他的手。

“大人,大人,我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都尉哭了,眼泪流进嘴中。

修锜拔剑杀他,他仍旧讨饶,只在剑锋入背时转换脸色,狠狠看世上一眼。

“是个死士。”

修锜埋了他,三日后又让人过竹林,发现尸首。

兵士们惊惶哀切,说郡中竟然有险,便加倍努力,一部分去缉凶恶,另一部分去查半月以来的出入境,很快将人与名簿呈上。

修锜坐在正堂,为死去的属下主持公道,看得比谁都认真:人是小偷小盗,名簿写满商驿,都在修锜意料之中。

“想来背后的人物缜密,轻易不能查出端倪,”他假作喷嚏,掩嘴去笑,忽然看到一条为人涂抹的记录,“这是何意呢?”

“这条是国师的过所,本来不用记,就划掉了。”有人回答。

“国师,哦,现在国师应该轮到公冶氏少子千年了,他多少年没来过,我几乎忘了他,”修锜点着名簿,“千年来长沙郡捉鬼,还是占验?几时过所,怎么我没有印象。”

属下争论不休。一位郡丞记起,国师似乎与省中礼物同时:“大人那几日专心省中事,想来没有精力兼顾别的。”

长久的安静。

大家重想起都尉之死,都沉重,以为修锜不愿再为国师行踪费心,却不知修锜夜里失眠,专为了那条被抹去的国师痕迹。

“千年,可能吗,他是公冶氏族的人。”修锜越过浅睡的儿子,走到园中,看大星拖尾,浩浩荡荡地横穿黑夜,现出蚩尤之旗的壮丽。

十数年前,国朝战争的蓄势期,修锜第一次见公冶千年。

还是孩童的千年拆开双辫,因为新丧父而服斩衰,由老国师领着,为一群大男讲述妖星,用的例子就是正在夜行的蚩尤之旗:“按纬书,蚩尤彗现身,则天运兵,四方乱。”

修锜那时还是右辅都尉,跟随兄长看天,其实在聆听人群中的议论:“且看国师,看看名为千年的童子,那便是人主也无法把握的公冶一支,不参政,不强权,不欲望,端居天数台,真正的出世人。”

出世人……修锜静静地回忆,看蚩尤之旗跑完。

卧中传来啼哭。

他去哄儿子,又叫来亲信,将国师与己处的事写成一书,联钤“长沙守”“愿君自发,封完言信”两印,吩咐送到他的兄长、当朝太尉修釜手中。

“大人,长沙郡究竟出了什么事,害了都尉,还要牵连省中?”亲信担忧。

“家书而已。”

大人说,下人喏。亲信姑且宽心,将书带到,还在省中过了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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