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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时容易见时难(5 / 7)

“陛下。灵飞宫中禁戈,禁灯火。”

铜镜汇聚日光,正好点着了一盏灯。

后梁帝借光看侍从的配刀,笑着熄灯:“这是我的话……息卿真酷吏也。”

他命左右将刀卸掉,堆在前殿,又借了息再的象,先到西门堪忧阙下接赵王、和夫人、豫靖侯并郿弋公主,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游宫去了。

徒歌人唱:“灵飞怀峻,远望帝乡。山川险错,百堵宫墙。别观陈列,金玉琳琅。西忧东怒,青石高闶。疾风奋蹈,夷涂坦畅。清明悬圃,富丽阿房。似乎仙跱,依稀神往。殿在离方,卿在正堂。侯不能燕,王不能强。嵯乎歌台,襄乎露台。暮没雨磶,调起云当。与云相宜,与雨无极。曷弗共逸,长乐徜徉。”

楚王为灵飞行宫所做的《灵飞》,已为众伎人熟悉。他们日夜练习,所求不过是在皇帝后妃面前表现,将来或可以飞黄腾达。

如当下这位徒歌人,即便扶着象额,颠簸得几乎要摔下去,也依旧保持飞鸟引吭般的体态,希望能多得一些青眼。

和夫人很感动,从后方拍了他:“慢慢唱。”

徒歌人未曾想会得到这样的厚待,不禁热泪盈眶。他放缓语速,又唱一遍。

一只徒歌的时间里,后梁帝一行谈笑风生,指点宫苑池水;息再正在擦拭尚方剑,注视前殿的长梁;独眼的连美人被押解到县中去捣米;厉皇后则将“义阳王”印和金银一块交给贺子朝,送他坐上去西北的车马。

徒歌将要结束时,文鸢才放下捂耳朵的手,躺在招云榭上看云。她的头发散着。

饿了,她去怒人阙外摘梨吃;脏了就下莲池沐浴;困了则枕着石阶睡到日上三竿;天渐渐发冷,她终于找到一个瘸腿的男子,互相取暖。

“你不但有兄弟姐妹求情,可保性命,还得灵飞令的庇护吗?难道你真的是一位公主?”自从被息再踹入池水,这名男子便一直跟着文鸢,只不过表现得相当客气。

“我以为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欸,不然,许多人知道了,却不肯相信呢!哪有公主会来这种地方?”那男子煞有介事地凑到文鸢跟前,“你究竟犯了什么错?总不能是凿穿了皇帝的手掌吧。”

“唔,那是我母妃。”文鸢从未如此委屈。

夜里他们靠在一块睡觉。男子偷偷起身,拿了文鸢一个梨。

他吃得正香,忽然听到文鸢的梦呓:“除了我,无人可以杀你,只有我能杀你。”

男子吓得欲要逃跑,踩到梨核,跌下露台摔死了。文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

但当下,她只是梦呓,想跟青来多说一会儿话。两人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开。

文鸢如心中所想,杀掉了青来。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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