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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3 / 10)

真不舍,可这些年来的辛苦栽培不能付之东流,他是鹰,注定要展翅高飞。

殷寻要放这只雄鹰翱翔天际,而非禁锢在这深宫之中当一只束手束脚的金丝雀,他把自己贴近少年的胸腔,听他有力的心跳声,告诉自己,这颗心有一瞬间是为了你跳动的,那便足够了。

7.

年后,热热闹闹的生活归于平静,张挂在宫檐的彩灯陆陆续续被取下来,丢入后山的火坑里烧成灰烬化作润木的肥,伴随着雪花一起埋葬在泥土之中。

殷寻度过一段从未有过的逍遥日子,他冷静了十一年,情绪涌出时也格外浓烈,他给殷异画画像,将情愫一笔一划勾勒进宣纸之中。

他满足殷异的所有或幼稚或任性的要求,他又重新对殷异展露笑容,就如同初见时的温和,刹那便俘获了殷异的心。

他们是那样快活,以至于新一轮的初一到来时,整月的欣喜也被碾压,殷异需得承受比从前更大的痛苦,他知晓真相,却又恨不得真相便是他从前所误解的那般。

比起殷寻身体受损,他甚至宁愿殷寻是因懦弱不得不委身他人。

而这一回,他亲眼目送着殷寻上了来接人的小轿,看着那红澄澄的帘子把殷寻淹没,也连同他的心在火里滚过般,痛得他几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上前将殷寻从小轿里抢出来拥在怀中。

殷寻透过被风扬起的小帘看站在宫前的殷异,克制隐忍,他最想要见到的便是殷异这副神情,这么多年过去,殷异终于也学会了忍耐二字。

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对自己是如此,对他人也是如此,唯独殷异,他起了恻隐之心。

殷寻自嘲的笑了笑,摊开掌心,稳妥的放着一颗蜜饯,是殷异在他离去前偷偷藏在他手心的,蜜饯裹了糖,可吃进口中,竟比莲心还要苦。

殷寻进了景和宫,燕王正端坐在案前看册子,见他进来,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殷寻抿了抿唇,缓缓走了过去,他见着桌上的匕首和瓷碗。

待会他便要用这匕首划开血肉,取得的血浇在上好的人参上,加之珍贵药材捣碎煮水,供燕王饮用。

燕王还是太子时,因他非嫡出,朝廷反对声四起,老燕王爱子心切,为保早产的燕王身体安康,便找来巫师为燕王调理身子,宫廷密事向来诡异多怪,燕王以血作药引并非稀奇事。

而这桩密事一瞒便是十一载,至今天底下知晓的人不超三人,燕王是一,殷寻是二,殷异是三,至于巫师,早在殷寻体内种好蛊虫便一刀归西。

殷寻照例要拿匕首,却被燕王拿一封信挡住了,他凝眉看着燕王,燕王沉声道,“商国的信件,打开看看。”

匕首微抖,殷寻怔了半晌才接过信封,轻飘飘的一纸,拿在手中却犹如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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