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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4)

老朱头愣神:“亲戚?什么亲……”

手肘忽被扯了一把,老朱头懵懂转头,却听阿弦道:“我今天正巧遇见了伯伯乡下的堂兄弟,我一不留神掉下山坡,多亏他护着才没受伤,他自己倒是摔的昏迷不醒了。”

老朱头眼珠一转,忙跟着笑:“原来是他?我一时竟忘了……”

目光往旁边瞥去,这才看见车上还躺着个人,老朱头眉头骤然紧皱,但转身看袁恕己的时候,却又是满面笑容了,哈腰道:“袁大人,这真该好好谢谢您了。”

袁恕己似笑非笑道:“时候不早了,改天再说就是。”

看他走了,阿弦松了口气,又打发高建也去了。

身边儿没了别人,老朱头方没好气儿地喝道:“哪里来的什么亲戚?你又乱七八糟的胡捡东西是不是?”

阿弦陪笑道:“伯伯,我们回去说。”

老朱头剜了她一眼,气愤难平。

阿弦道:“我的脚有些扭伤了,如今还疼呢。”

老朱头忙俯身查看:“要紧不要紧?嗐,你怎么不早说,伤着了还在这雪里站老半天,还不快上车!”连扶带推,督促阿弦上车,自己却仍提着灯笼一路随行。

是夜,风雪交加。

有人打马而归,心猿窜动而不自知;有人历经磨难,终究寻到救赎跟光明;有的人却如临深渊,即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饶命!”

“将军饶命!饶了我这一回!”

凄厉的呼喊声传来,风卷着雪,烈烈有声,扑朔迷离。

那声音却竭力高叫,仿佛垂死挣扎。

不多时,风雪稍微散退,显出面前场景。

偌大的一片空地,空无一人,只中间露出一个圆圆之物。

细看,竟是人的头颅。

那人还是活着的,但不知为何却被埋在土里,偏偏只剩下一个头在上面。

借着淡淡的火光,可以看清他惊骇之极的脸色。

他正拼命地扭动头颅,向着一个方向大呼:“将军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立着一人一骑。

马上的人,铠甲鲜明,雪打在头盔上,白皑皑地仿佛是裹了一面素白的绫布。

这人在马上风里岿然不动,胡须上也都挂满了霜雪,只露出一双幽深明锐充满杀机的双眼。

正是豳州大营的主帅苏柄临。

苏柄临哑声道:“你知道的太晚了。”

沉沉的声音在风中犹如刀锋相撞,“生在行伍,本该互为守望,性命相顾。你却同僚相残,何等禽兽不如。你杀害何鹿松,给他身上泼污水的时候,难道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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