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6 / 7)
笑了笑,道:“酸腐书生。”
旺儿一直看到如今,才略松了口气,不敢靠前坐,就在他们后面一张桌子坐了。
云鬟轻嗅了嗅那酒气,便道:“韩捕头……钟情于春红姑娘?”
韩伯曹道:“我么?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钟情不钟情,我就是爱看她。”
一个青楼妓/女,一个却是正经的官府捕头,云鬟想到春红的言行举止,不由问道:“爱看她什么?”
韩伯曹似觉着这问题有些可笑,然而眼中却透出回思之色,便道:“爱她什么?什么都爱,她那小模样,那坏脾气……她骂人时候我最喜欢,毛毛的眼睛瞪起来,瞪得人的心都醉了,我就看一辈子也不觉厌倦。”
雨又下了起来,屋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似乎整个天地都湿淋淋潮润润地。
云鬟怔怔地看着韩伯曹,不知为何,看着这平日仿佛不近人情又有些阴森独断的男人……忽然说出这些直直白白的情话,她并不觉可笑,心中仿佛似有涟漪动荡,觉着这世间之情实在奇妙的很……
而当那最后一句猝不及防地听在耳中之时,却好像有人在那心底涟漪之上狠命一击。
她的眼前,陡然出现烛光之中,某个人似笑非笑的脸,也是这样说:你要是这本书就好了,我就看一辈子也不觉厌倦。
那颗心蓦地惊跳不休,仿佛一条离了水的鱼,在拼命地打挺翻腾。
云鬟不禁抬手,在胸口揉按下去。
韩伯曹笑道:“怎么,你是不是觉着很可笑?”
云鬟竭力压制,才将莫名惊动的心绪平复,忙又嗅了嗅那酒气,才道:“并非如此,只是想到……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便是如此罢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韩伯曹长长地吁了口气:“说的倒是挺好听,你们这些读书人,总是文绉绉的,可是老子不会这些,也不爱这些……”
云鬟将杯子凑在唇边儿,想喝却又不敢。
韩伯曹觑着她,这一次却不再笑话,竟说道:“谢凤,你很有种。”
云鬟一愣,韩伯曹道:“我多少年没见过像是你这样的人了。看似风吹吹就倒,其实竟比铁石、比金子还刚硬坚决呢。”他说着,便笑了起来,举起碗又喝了两口。
云鬟不语,只是垂眸嗅那酒气,酒气氤氲,仿佛有些微微地醉了。
韩伯曹笑了笑,道:“你昨儿骂我的那些话,真是厉害,我常常听人说,文人笔如刀,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也真真儿的如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着我,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有人敢当面儿这样说我,就像是当面儿打我耳光一样,痛快,真他娘的痛快,真他娘的有种,你们北方的人,都像是你这样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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