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5 / 8)
十多年的地方与生养父母,难免不舍。
卫长谨抬头见是谢琳琅,眼圈儿就有些发热,嘟哝道:“我小时候有一回从树上摔下来,太医给我接骨,那么疼我都没哭,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眼眶子跟决了堤似的。我又怕被祖母跟娘瞧见,还得害她们也哭一场,忍得辛苦。”
谢琳琅也差点儿落下泪来,劝慰她,“你可不能哭,要不这妆面可白上了,那粉我瞧着得抹了七八层,重新抹一遍得多费功夫,你不是存心让表姐夫等着着急呢么!你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那回我可记得,还说没哭呢,也不知是谁挂在树杈上,上不敢上,下不敢下的,大表哥笑话了你半个月,现在说起来还觉得自己多坚强勇敢了似的!”言毕还轻嗤了一声。
卫长谨立时就要拧她脸,谢琳琅笑嘻嘻的道:“我如今可是堪比祖宗呢!你要是敢拧我,我就告诉外祖母去,看外祖母帮你还是帮我!”
谢琳琅怀着身子,卫长谨哪敢真去拧她,做做样子罢了,面上却竖起俏眉来,哼了一声道:“你倒好意思来说我了,也不知是谁八岁的时候,刚下了雪就要往外面跑,乳娘都跟不上,最后还不是在大雪地里摔了个大屁股墩儿!扯着嗓子嚎,如今倒端起架子来,以前鼻涕眼泪一泡的模样,自己都忘了不成!”
一起长大的两个姑娘,说起儿时的事情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那时年纪小,眼里的事情简单,两个花骨朵样儿的小姐妹端着碟甜糕,将新得的绿毛鹦鹉挂在檐下,稚声稚气的教它说话儿。那时也是这样一个春日,雀替里透进来的光,细细碎碎映在脸上,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脸上还有茸茸的毛。偶尔有一两只雪白鹞子咕地一声扇翅而起,自挂着桐铃的檐角高高飞抵青云之上。
说到最后,两人都没忍住,相执手,泪水涟涟。
几个丫头见两个主子这般,都赶紧上来劝,素心又往荷包里装了几块参片递给卫长谨,坐在花轿里若是饿了,可以掏出来含一片。
吉时快到时,就听外面鞭炮噼里啪啦一阵响,姑爷率着迎亲队伍上门儿了。
阮年穿着大红圆领吉服,披红簪花,脚登皂靴,骑高头大马。打眼儿瞧去,面似冠玉,颇有些俊美无俦的意思。卫家大门内防守的队伍与门外准备攻城的迎亲队伍一番唇枪舌战,各展所长,将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最后阮年还耍了一套枪法,赢得喝彩声一片。
进入大堂最后拜别时,卫长谨藏在盖头底下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就再忍不住哽咽。卫长玉背她登轿辇,撂下帘子前她叫了声“哥哥!”就哽得说不出话来。
卫长玉偏过头,抑着心中不舍,道:“妹妹以后好好过……”
红绸猎猎,从此相夫教子,嫁作他人妇。
吉时送了嫁,襄国公府上的客人依然还在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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