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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2 / 4)

这些时日以来,积压在她心头的种种阴霾,忽然间仿佛拨云见日,消失不见了。

嫁入魏家以来,虽然有魏劭祖母的爱护,但小乔日常几乎如履薄冰,察言观色,小心应对。乔家魏家天生地位的不对等和她嫁入魏家为妇的方式,决定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也没有底气,能将自己放在了和魏劭同等的夫妻地位之上。

与其说是魏劭的妻,倒不如说是一个她需要完全压抑天性去应对周旋的上司。即便丈夫偶对她流露出了悦色,乃至和她床帏相戏这样的亲密时刻,于她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总也有一道声音在时时提醒,不可沉沦。

然而她终究也是肉胎凡身,难以定心定性,超脱一切。祖母若高山之德,引她衷心爱戴,丈夫魏劭虽时时不可理喻,然待她,终究也非绝情到底,相处久了,她不可能不带出丝毫的感情。这才难免在试图与他情感交流受挫之后,便生出了失落,乃至自疑的心思。

便如昨晚,她也知魏劭接连遭妻子被长兄觊觎,一波未平,继而又不得不面对兄弟决裂的困境,情绪难免异常。以自己如今和他相交程度,他也不可能全都倾诉于己。又恰好自己过去,机缘巧合这才引他那样对待。所以当时虽然心中不愿,依然还是尽量配合于他。

只是过后他的反应不在她的期待之内,所以那种失落再次朝她袭来,以致于心情恶劣,不愿直面。

但此刻,大乔这封犹如从天而降的书信,却忽然令小乔精神大振。多日以来的自疑,乃至可笑的自哀,尽都退去。

魏乔两家仇怨就摆在那里。她入魏家,头尾还不到一年。如今的境况,比起前世的大乔,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

记得当初刚出嫁时,她便告诉过自己,接下来的路必定会是艰难。

既早就有了这样的认知,如今稍遇不顺,便自怜自哀,不是作茧自缚,愚蠢之极,又是什么?

魏劭之可恶,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冰山之坚,她又非大火熔炉,怎可能顷刻化水。何必为此要与自己过不去?

如今当务之急,第一是照顾好病中祖母,绝不能让她如前世那样有失。等祖母康复之后,她再寻个借口回往东郡一趟。若再能与比彘大乔夫妇见上一面,则更完美。

至于魏劭此人,太过可恶。他爱作,让他自己作去便是。她也懒怠再小心奉承于他了。

小乔想妥,顿觉心胸大开,郁闷全舒。仔细将书信藏好,对镜照了照,便出门去往北屋。

昨夜男君未归,一早起床,春娘见小乔面容憔悴,神思不定,心里也是牵挂。忽然来了一信,她将自己关于屋内,出来便容光焕发,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春娘也是松了口气。忍不住问信的来历。

在春娘面前,小乔也没什么可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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