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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一支独舞(3 / 4)

阿妈嫁他真有福。

“怎么他就变了……这才一个多月。”她哭得双眼红成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世道如此,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你说这普天之下,任他金玉满堂,任他穷困潦倒,芸芸众生谁不是挣扎着活,在这尘世里苦苦煎熬?

或有人说,看舒窈命多好,投生好人家,谁又知时局不比从前,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今日生明日死,古惑仔的结束总是如此,横尸街头已是好下场。

钟悦兰接着哽咽道,我妈说男人就是贱,冇钱食饭,有钱叫鸡。杀女人算什么本事,要杀也该齐心砍渣男。

圣德校庆当日,一支西洋乐队浩浩荡荡停在学校门口,舒龙已派人疏通门卫,轻而易举踏入校门,停在舒窈班级门口,尚在换表演服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有人认出这只乐队:“这不是XXZ,他们这几天正好在港演出。”

“他们来干嘛……”

班长方诚作为领头羊上前与其交谈,一口流利英文,毫无沟通障碍:“请问有什么事吗?”

乐队经纪人是位洋人,高鼻深目,双眼幽蓝,许是为了入乡随俗,以一口蹩脚中文:“我们…是舒小姐为你们表演请的乐队。”

方诚怔住:“舒小姐……”

“su…要?”那人不太会发“窈”音,说得磕磕绊绊。

“舒窈?”钟悦兰耳聪目明,一下听出:“是舒窈吗?”

“对对对!”经纪人点头:“就是她!”

人声鼎沸的教室倒吸一口凉气,霎时全场沉默,竟无人发出声响,只齐刷刷地回头,望向舒窈空空荡荡的椅子,班上哪有舒窈的影子?

那舒窈又在哪呢?

正是日落西山,斜阳西沉,流金日暮时。

她独自去了已经空空如也的舞蹈练习室,背后夕阳西下,舒窈站在镜子前,形单影只,她数着拍子,默然跳完没有舞伴的一支舞。

影子在晚照余晖下摇曳,踮脚、踢腿、跃步、旋转,像一只展翅翩翩欲飞的蝴蝶。

没有观众喝彩,没有鲜花礼服,没有音乐伴奏,仅是顾影自怜,无人欣赏的短短一支舞。

舒窈停下时,擦过额上汗珠,蓦地想到一年多前,一人与她相约在此。

她们并肩坐在压腿的栏杆上,看着玻璃窗外,斜阳落山。

也是今日这样的天色,薄暮夕照,落日溶金,余霞似绮落她满面,她听旁侧的人说:“马上要校庆了,今年又是老土大合唱,我说跳舞都讲好难没人听,好可惜!对啦,窈窈会跳舞吗?”

舒窈晃着腿,点头:“会。”

她嫣然一笑:“好巧,我也会。”

她咳一下,清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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