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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陈知遇一霎就回到原位,手插进衣服口袋里,像是在摸烟盒,片刻,又停下了,“走,回车上,送你回学校。”

“……我第一次来。”

“想散散步?”陈知遇眼里带了点儿不那么严肃的笑意,过于游刃有余了,“这桥5公里,步行少说要一个多时吧。”

“陈老师,”苏南顿了一下,“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陈知遇看着她。

有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勾心斗角了半辈子。后来其中一人受难,另一人施以援手,半是利用半是真情实感,把这个难关度过去了。两个人,有一段很亲近的日子,蜜月一样,互相商量着怎么把旧债务清理干净,怎么重整这个家庭……然而,然而施以援手的那个人,还是走上了干涉、控制、争斗的老路,得不到就干脆抽身而退。

“后来呢?”

“后来……”苏南睫毛颤了一下,“后来,这个人就死了……另一个人怀念他,但明白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如就让他过去更好。”

还是怀念,但只在梦里重温。

陈知遇咂摸着这个故事。

“您听过《喀秋莎》吗?”

“原来这故事不是讲人的?”

苏南把目光投向茫茫黑沉的江面,那上面只有几艘小小的渔船,一星灯光。

“……我走过武汉长江大桥,全长1600多米,前苏联援建的。桥身栏杆扶手上,刻着向日葵的图案。不远,一会儿就走完了……像是参观一段往事的遗迹。”

顿了一下,想要把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楚:“那种感觉,像是你永远陷在过去……走不到未来。”

片刻,她飞快地笑了一下,抬头看向陈知遇,“这个故事不好,没您的有深意,也做不出什么理解。走吧……这儿真冷啊!”

这段“参观遗迹”的讲述太过于诛心,让陈知遇忍不住的心脏一跳。

他低头去看她。

她自己大约没发现——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将落未落的朦胧水雾。

第8章 (08)红房

有好多话,藏在心底,专等一个人。

——废名

放寒假前一阵,苏南被陈知遇指挥得团团转。

周四,教室。

《传播学思潮》最后一次课,全班同学做结课题报。作为课代表的苏南伏案记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只手臂伸过来,把杯子搁在她面前,在她抬头看时,眼里立即染上点促狭的笑意,“帮我倒杯热水。”

周五,办公室。

苏南到时陈知遇正在抽烟,没穿着他那板正的西装,只一件套头针织衫,松垮垮套在身上,衬衫领口解了两颗扣,然而大敞的窗户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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