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搞不清为什么对方会盯着章太太不放，但也不好多问，思索片刻道：

“有过一次，是去年冬天，我记得那天雨雪交加，原以为章太太不会来对账了，可没想到她还是来了，那天穿的是羊绒大衣，但下摆上溅到了很多泥点子。”

方如今看向经理：“在非正常天气情况下，章太太有没有来过店里，你好好地回忆一下。”

罐体已经擦拭干净，里面水草包裹之下有个油布小包，正是勇野健放置的“小黄鱼”。

这时，昏睡的勇野健被说话声惊醒了，他挣扎着起身，却因为伤口的牵扯疼痛无比，发出阵阵凄惨的呻吟。

“听说咱们是临城站的人，这些人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是偷人的事情发了。那个叫刘振华的军官，当即提出要给咱们五百美元，求咱们务必替他保密。”

“拿着，生意是生意，案子是案子，若你在案子上稀里糊涂，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众人忙活了一夜，除了方如今吃了些夜宵，委实都饿了，纷纷大快朵颐。

这应该是一个外表看着柔弱，但内心却十分刚强的女人。

这十个女人当中，有四个人已经确定了身份，并且当面进行了盘问核实，并没有发现疑点。

尽管这份名单并不全，但以目前的状况，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范围之内，需要排查的住户不算少，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方如今回到临城站，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牢房。

“我真不认识，甚至不知道咖啡馆还有个老板娘！”

“第一个问题，见过咖啡馆的老板娘吗？”

这个时代，有钱的先生太太在市区的出行方式，要么是乘车，要么是乘黄包车，距离非常近的才会采取步行的方式出行。

而前方也有泥点，推测最有可能的是乘坐黄包车而来的，车夫奔跑中鞋底甩出的泥点子溅到了章太太下摆上。

而且，销毁换下来的留言的行为确有些可疑。

经过用药治疗和少半夜的休息，勇野健的状态还算是稳定，方如今当即让刘启芳给他进行了检查。

方如今说：“好了，躺着别动，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剩余的六个女人的具体情况正在核实中。

此时，能回忆起来的客人也基本上都上了名单，有些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正要跟你汇报呢，这是我们根据黄包车夫们的叙述，找到的十个女人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经理连连推辞。

方如今没有责怪，而是大加赞赏。

刘启芳不再多说，转身走出了牢房。

方如今掏出两百块法币扔在柜台上。

“这件事你做的好！”

这些人将成为天亮之后排查的重点对象。

“章太太每次来咖啡馆都是通过什么方式？”

纪成林道：“户籍资料上大多没有照片，我们只能是根据经理的描述辨认。”

虽然方如今现在年轻，但老是这么熬着也不是一回事。

“自然收了，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纪成林说，“不过，我也没答应他的要求，这样的长官天天沉迷在温柔乡之中，怎么能领兵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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