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好好跟着方老师学，能被他指导，是你的福气1

王硕指了指大楼，不无得意，然后好奇地打量眼前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哥们你呢?”

“舒坦呐1

“嘿嘿，我也瞧出来。”

王硕放下水杯。

董大爷乐了，“方老师1

王硕一下子愣住了，从董大爷这里打听到方言年轻，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方言坐了下来，从抽屉里取出《海鸥的故事》，立马进入到状态，“这篇稿子我看了，里边的故事很细致，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吗？”

“不瞒您说，我其实动过放弃的念头，全写真的，一点儿虚构的也没有，编一堆故事挺不诚实的，有点自己骗自己的意思。”

靖奎收拾着工具：“以后想理发，咱爷俩提前约个时间，到了时候，我就上你家来。”

“我的小说马上要在《十月》发表了1

方言伸出三根手指，掰开了，揉碎了，说完一点，就收回一根手指，耐心地讲解起来。

“哎呦，哎呦……”

王硕听到这话，抓耳挠腮，又亢奋又躁动，隐约明白意思，可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

灵感似来，未来，堪称“如来”。

“打个比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结尾的时候，水兵和女青年的爱情，可不可以用海鸥、海浪这些来衬托？”

方言喝口水，润润嗓。

“您是说给小海鸥也配一只母海鸥？”

王硕一拍脑门。

“话糙理不糙，但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琢磨琢磨这个画面，海浪，海风，夕阳……”

方言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

王硕顺着他的思路，海浪、海风、夕阳，天上对翱翔的海鸥，地上是对男女青年。

这画面，这意境，厉害了我的方老师！

“写实的作品里，未必就不能有一点虚构，增添一些生动、神秘的意象，整个作品不就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嘛，而且这么做，还有个好处。”

方言把稿子递了过去，“我记得士兵是不能跟驻地女青年谈恋爱的吧？”

王硕道：“这没错，不过我见到过一些开小差的，偷偷摸摸地……”

“就算知道是真的，你也不可以说出来。”

方言道：“所以结尾不能这么明着来，用意象和虚构隐晦地点出来，点到为止，至于有没有谈恋爱，仅供读者自我联想。”

“没想到文学还有这么多门道。”

王硕虽然没有全听懂，但大受震撼。

方言认真道：“你天分不错，但没有经过多少文学训练，接下来的改稿，可能少不了反复要求修改，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

王硕越来越觉得他像电影院里的那人，心不在焉，就连让他开始改稿，也没有听见。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方言玩味道。

“方老师，我从刚才见到你，就有这个疑惑，咱俩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面啊？”

“你也有这种感觉？”

“您也有？1

“看到你，我就想起《牧马人》电影首映的时候，有个自称是医药公司的业务员……”

“真的是你1

王硕一个激灵，脸唰地变白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