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轻轻勾起唇角，笑着道。

“谢谢你。”

陈茜最后轻轻的对脑海中那道一直当做是幻听的声音道了句谢。其实她除了最初的时候没有认出来，但随着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久，她也渐渐听出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的。和那日救她的男人的声音一样的频率，一样的温和，她隐约猜到了这段时间一直帮助她的声音主人是谁了……

太熟悉了，生命垂危时那一声声温声质问，她实在是记忆十分深刻。

她不知道到他的声音为什么能进入她的意识中，但她真的很感激他，陪她一步步在心结里走出来。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不用谢，我只是不喜欢看到那些病态阴郁的东西罢了。既然需要疗伤，那就以毒攻毒好了。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陈默微微垂眼，淡淡的道。

“既然腻了结束了，那我们就开始接下来的事情吧。可以和藤蔓说一声，筹备的可以开始了……”

“放网，捕鱼。”

“好。”

陈茜离开后，陈默没有跟去，而是飘进了方杰瑞所在的房间里。

看着睡过去的安详打着呼噜的方杰瑞，嘴角冷笑的扯了扯。

“睡得倒是挺安详，赠你一场好梦吧。”

时间那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最好自己亲自的去感受一遭，才会知道自己曾经到底做了什么。

……

方杰瑞又做了一场梦。

他梦到了自己变成了陈茜，他遭遇了陈茜所遭遇的一切。他清醒的经历着梦中的一切，但却阻止不了。

他经历了被自己PUA，被自己一遍遍暴打，他别人说自己是男的，没有一个人相信。一身力气使不出，被局限在女人的身体里，被那个跟自己同名同姓顶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次次暴打。

他从没有那么痛恨自己的那张脸。后续的怀孕的痛苦，打胎的崩溃，器官被取走的痛不欲生，最后一跃而下的绝望。他由陈茜的身体经历了个彻彻底底。

“啊——”

他崩溃的尖叫着。

再也没有说那些都是你自己愿意做的，你活该，管我什么事情的底气了。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梦中，他快崩溃了，如果有可能，他都想把他自己那张脸给刮花。

“啊！”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杰瑞从噩梦中醒来，一头的冷汗直往下掉。

太真实了，梦中的事情真实的让他头皮发麻。

下意识就想掀开被子看一看……

他陡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自由活动了？手臂上小腿上的链条都不见了！手上及脚上的淤青都不见了，手脚活动正常，身上没有一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