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遍，林显放下牛奶起身回到卧室接通，她抿紧嘴唇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很吵，随即父亲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显显，你身上真没钱了么？”

林显咬着牙，脑袋嗡嗡响着，“我欠了人钱，他们要我命呢，显显，你去求求你叔叔，让你叔叔给我一些钱。等我们家翻身了，我就把钱还给他。你去，听到了么？”

林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你怎么会欠钱？你的钱呢？你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父亲说，“我就玩一把，谁知道就全输进去了，我想翻本，越欠越多……”

“你赌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现在——”

“你是不是赌博？你把我妈的钱全输没了是不是？”

“那都是意外——”

“你赌博还意外？十赌九输你知道么？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赌博有发财的么？哪个不是倾家荡产。你回来自首吧，你还当我是你的女儿，你回来自首。”

“你是要逼我死！”父亲暴跳如雷，“林显，你是逼爸爸去死？”

“你是要逼我妈去死！”林显一脚踹在桌子上，桌子被踹的晃了晃，上面的花瓶摔下来砸在地上。她怒气冲冲，无处发泄，她在房间里暴走，“你把钱全卷走了，我妈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妈会被判多少年？”

林显翻了非法集资的案例，触目惊心，她的母亲能不能活着，林显不知道。而她的父亲，还在外面赌博。

“她已经完了，我们家不能都完。我现在自不自首都救不了你妈，听懂了么？公司法人代表是她，所有项目签字人是她，她出不来了。林显，你能不能清醒点？”

林显狠狠揉了一把脸，她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她痛苦到不知道怎么来发泄，父母都跟她血脉相连。

他们抚养自己成人，养育之恩大过天。

林显攥着手机，深吸气。

他又说道，“我们管不了她，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顾着我们自己。我们要好好活着，你懂么？你去找你小叔，跟他要钱——”

林显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只顾着你自己？你以为小叔会给你钱么？你做梦去吧！”

林显狠狠挂断电话，抬手就把手机摔了出去，巨大声响。林显蹲下去把脸埋在手心，压抑让她喘不过气，她快被逼疯了。

凭什么放弃妈妈？凭什么？

一切罪名推到妈妈身上，他在外面赌博，他凭什么？

林显手指攥的很紧，她吸了吸鼻子，意外的是她没哭。她就是难受，心脏撕裂着疼。他凭什么那么自私？他牺牲所有人，只为了成全他自己的欲|望？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