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冷静眼神亦是清明炯亮的姬晏，沉默。

许久之后。

他才闷声说道，“师伯说我执迷不悟。”

“……哦。”

林毓秀望着他，好半响才安慰他道，“时候未到而已，该悟自然便会悟了，莫急。”

“嗯。”姬晏沉闷的应了声，“师伯也是为我好，他在我魔障的时候打醒我，提醒我不要犯错。”

林毓秀望着他，忽然便笑了。

姬晏听见她的笑声，抬起眼眸看向她，“师妹为何发笑？”

“因为，我刚发现师兄也还只是个未长大的少年。”林毓秀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抑制不住的笑，“这样的师兄，让我很亲切，很有熟悉感。”

她的笑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这大概是她这段时日以来笑的最开心最轻松的时候了，“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一点都没变！”

像个普通少年一样，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烦恼和苦恼，需要师长教训提醒，犯了错就要挨打……这样的姬晏，鲜活又真实，林毓秀瞬间就找回了那曾经的熟悉感。

那个一直给林毓秀留下深刻印象，高冷威严强势凛冽的成年剑君姬晏，似乎在她脑子里褪色了，印记逐渐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苦恼烦恼的少年姬晏。

林毓秀对着苦闷的姬晏说道，“没关系的师兄，是人都会犯错的，完美不会犯错的不是人，而是神。”

真好呢，师兄，你还是个“普通的凡人”，并非是那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剑神圣人。

“但，我不想犯错。”姬晏抿了抿唇道。

“那便吾日三省吾身。”林毓秀看着他，笑道，“提醒自己不要犯错。”

姬晏看着笑盈盈的林毓秀，抿了抿唇，也笑了。

“师兄还喝吗？”林毓秀扬了扬手中的酒碗，问道。

“不喝了。”姬晏清越的声音传来。

……

……

从这日之后，林毓秀便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和姬晏相处的越发自然，轻松，一如从前。

而姬晏，性子也似乎活泼外向了些。

启明有时候见了他们两，都啧啧称奇，“你们两个真是越活越年轻，看着你们二人，我真有一种当爹的感觉。”

林毓秀笑眯眯的看着他，语气和蔼可亲的说道：“你说谁当爹，当谁爹？”

一袭明紫色剑袍挺拔如竹的少年姬晏站在她身后，目光默默无语盯着他。

启明：……

年纪轻轻启明，便知道家有熊孩，还是两的痛苦。

两个熊孩，杀伤力成千倍增长。

——

一年后。

小寒峰上空，乌云遮天蔽日，紫色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