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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底的实情也跟夫人说了吧……我先前之所以如此风流无状,并非天性如此,只是故意妄为。”

莲生心底暗惊,疑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难道有什么苦衷么?”

冯渊仍旧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夫人细听,却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有个道士路过此地,见了我,便说道,此子生相风流不凡,是天上神官投胎来世上历练的,所以不能动真情,不能跟女子结为夫妇免得惹下了姻缘孽障,乃注定了是个一世孤鸾的命格了。除非要他一辈子不近女色,也就罢了,但凡近了女色,为人动了情,便要出人命,不是应在自己身上,就是连累他人,必定闹得家破人亡才罢休。”

莲生闻言一惊,说道:“竟然有这样咒人的道士?”忽然想到英莲的出身,当初也是甄士隐抱着她在外,却遇到一个疯和尚,说什么英莲若是出了家,则平安无事,若是不肯,则注定了连累家室,自己也落不到好的去处,所以这冯渊所说,倒并非空穴来风,不由地暗地沉吟。

“难怪娘子不信,”冯渊流泪说道,“就连爹娘先前是不信的,当初爹娘在的时候,我还小,他们为记挂那道士的乱话,便早早地给我订下了一门亲事,以破那道士预言。不料那日我上门送礼去,不合跟那人家小姐见了一面,还未怎样……回来之后,就听说那小姐得了急病,不过几日就亡故了!我不知为何,……后来听爹娘瞒着我私下里说起这回事来,才蓦地明白,胆战心惊……自此父爹娘不死心,还打量着给我说亲,不料刚说妥了一门,却忽然之间父亲好端端的病了,从此缠绵病榻,家业落败,亲事也耽搁了,不出一年,父亲也亡故了,母亲哀伤不已,也随之而去,好端端的家,便落得如此。自此之后,我心灰意懒,便绝了意,也不再想什么娶亲纳妾,而且添了一宗毛病,见了女子就觉得厌恶,看不见便觉得干净,那时候也还不懂什么事,只跟男人厮混胡作,……原本以为一世如此,也就罢了!没想到,那日见了娘子,我心中便有个难以按捺的主意,打定了主意要娶你,……怎么也是要娶了你的,就算是死也是要的!我心底想:若是娶不成了你,就死了也罢了!强似先前……没想到安安稳稳地娶了夫人过门,夫人又是这样的人品风貌,——我厮混半世,好不容易修了正果,满心欢喜惶恐,敬爱夫人还来不及,只想守着夫人好生过日子,怎么还肯回头胡为?”

冯渊听了这个,急忙说道:“夫人,你莫非是疑心我?”他疾步走到莲生跟前,急急地看着她,莲生叹了一声,回身作势欲走,不料冯渊一把将她拉住,顺手一挥袍子,双膝跪地,蓦地便跪倒在了莲生的跟前,叫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