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靠在桌子边，凡妮莎反应了很久才把那种甜味遗忘掉，她拖着疲惫地身体回到二楼卧室，坐在床边想了想，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几乎快成古董的双面镜。

她其实没抱什么期望，然而，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镜面的时候，卢修斯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

凡妮莎惊讶地望着他，他淡淡地看回来，问她：“什么事。”

凡妮莎不可思议道：“你竟然在？”

卢修斯古怪地沉默了一会，说：“为什么不能在。这是我的镜子不是吗，我不能带在身上吗。”

“……你能。”凡妮莎抿抿唇，问他，“一切还好吗？”

他已经过去十来天了，看他的模样，可跟在伦敦的时候不一样了，哪里还有什么一丝不苟，铂金色的长发随意披着，衣衫不整，神色疲倦，周围一片黑暗，偶尔可以借着月光看见帐篷的顶。

“好，好得很。”卢修斯咬牙切齿道，“我这辈子，哦，不，我祖祖辈辈，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他指着身后，“你真该在白天的时候找我，我会让你看看这鬼地方是个什么样子。”他显然忍耐了很久，终于有人能发泄了，有点收不住，“你知道我今天看见了什么吗？一只龙！一只匈牙利树蜂！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匈牙利树蜂会跑到这种地方？真感激梅林给了我优秀的魔力，否则你现在已经看不见我了。”

凡妮莎似乎瞥见了他白衬衣后方有血迹，愣了愣立刻道：“你受伤了？”

卢修斯一怔，马上说：“没有，我没受伤，我很好，但那只龙就不太好了，我用它练习了一些黑魔法，很好用。”

“……不要跟我开玩笑，也不要转移话题。”凡妮莎冷着脸说，“给我看你的左肩后面。”

卢修斯：“……”

“快，否则我……”

“否则你怎样？”

这一问倒是把凡妮莎问住了。

她能怎么样？

她失神地望着镜子里男人瘦了不少的脸，卢修斯快速道：“我累了，你早点休息，对了，差点忘记祝你节日快乐，虽然我今年依然没有收到你的节日礼物，但很感谢你在今天拿出了我去年送你的情人节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