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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毙命,看那些人还会不会在雇主都死了的时候再开枪拼命。 江水眠想着,就坐在窗沿,两只脚放下去,找准方向,心一横,往下一跳。她穿着软底的布鞋,跳下去本没有声音,然而那铁梁在海边不知道攒了多久的铁锈,铁锈居然脱落一滑,江水眠连忙抱住横梁,差点掉了下去。 她心口乱跳,只要出了一点点差错,她就是要对上好几个枪口了—— 真到那时候,她的人生可没有玩错了游戏似的读档。 房梁上吊着的几个白炽灯泡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的味道,她弓着身子,小步向前。 她听见夏恒道:“这件事情也怪你不是么?他在苏州好好地,你把他拽到天津来,掺和你的宏图大业,让他给你当枪使。你们几个,去把后门打开吧,一会儿直接把他扔海里就是了。” 几个人正走到后门去,解开锁链,把后门推开。后门就靠着港口堤坝,海味和月光一同涌了进来。 栾老:“夏恒!” 夏恒笑道:“师父,其实你在我这儿并没有什么筹码的。我说着不能杀你,却也不是真的不能杀你——” 栾老声音压低:“算我求求你……我一把年纪了,我真的不会去跟你争了,就他的命,就只有他的命!” 夏恒大笑:“师父,你要求我么?你要怎么求我,为了他,至于么?” 栾老声音发抖,又像是笑声被压在了胸口:“我这个人一向不知道什么叫要脸的。你想让我怎么求你。我他妈舔了那些军阀老爷们大半辈子了,今日不差你。” 夏恒笑嘻嘻:“那我让你跪下来求我,你也肯了?就为了这个徒弟?” 栾老一僵,心底涌出来太多片段。 西太后巡游的时候,宫家是满清最后一代大内侍卫总管,宫家随着西太后出走的时候,叫上了八卦形意不少门人前去随行护卫。栾老跟宫家有些缘分,但他本身没什么本事,自己连个像样武馆也没有,就看着宫家面子,带着当时才十二三的宋良阁也去了。、 那时候宋良阁才刚到他手底下没有几个月,瘦的皮包骨头,一路上条件越来越差,甚至有的时候连宫宝田也只有一条板凳略略一躺,宋良阁却很懂得尊师重道,什么吃的用的都会先捧给他。 宋良阁那时候就不爱多说话,却对他孝顺的很,师徒两个人穿着御赐的衣服连饭却也吃不饱。一路走,栾老就一路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