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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洗了澡呢,结果搞了半天就是躺在床上把他当奴工。江水眠半眯着眼睛一会儿看指甲,一会儿抬眼看看他,细细的睫毛半垂着,睫毛下流动的烟波像是树荫下的溪流,她忽然伸手勾了勾卢嵇的镜框,单这个举动,卢嵇一僵,她伸手把他的眼镜给自己带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老花眼呢?” 卢嵇瞧她。那副眼镜对她来说有点大了,带上去像个金鱼似的瞪着眼,实在不合适。 他摘下来放在一边,笑道:“什么叫老花眼!我是有点远视——别岔开话题,我问你呢,是不是去打架了,前几日还看你非要穿着裙子练刀呢,想来就是不干好事!” 江水眠撑着脑袋,懒洋洋道:“那叫打架么?那叫武林切磋。再说,我今日打废了一位在天津颇有名气的高手。” 卢嵇虽然知道江水眠有本事,看她能赢别人他也开心,就是听她每次出门都去打架斗殴,他也忍不住觉得自己没有尽到监护人的义务。这会儿江水眠显然心情很好,他低头看她:“……跟老宋的事情有关?” 江水眠仰头瞧他:“嗯,确实有关。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卢嵇心想:我敢说么,我要是对你思想教育一番,非把我踹下床,让我去小楼睡不可。 要是宋良阁怎么批评教育,她都永远是点头认错,楚楚可怜的说以后再也不会犯了。唉,果然是亲爹和五叔的差距啊。 卢嵇为了捍卫自己的床位,只能委婉道:“我甚至不太知道为什么你和宋良阁会被逐出去。” 江水眠躺倒:“其实这些恩怨啊,倒也说不上来谁对谁错。我和师父就完完全全清白,被他们迫害?也不能这么说。但他们就只是正常反应,没有一点恶毒的想法?这反正是说服不了我。” 她叹了一口气,蜷着双腿道:“你记得那时候,我总是不爱回家。我是说回栾老给我们安排的那个老区的住处,老往你这里跑。当然你那时候做饭好吃也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是栾老那半边的武林就跟酒场一样,好多人都是远近没见过面的同门,都刚到了天津,每个人都想拉人脉,站稳脚步,都知道关系比武功更重要……所以天天都跟那些当官的似的,喝酒吃饭装模作样的比划比划,再互相吹捧。” 卢嵇给她涂完了一只手,顺道吹了吹,江水眠竟放下话头抬起眼来,笑道:“哟,老爷不是不想给我吹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