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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稍微让出的缝隙中扎中对方身体。 然而拨开对方且扎中对方的角度其实就那么一两个,对方想要防,只要反着顶枪杆就是了。这就变成了纯粹比力气,往往不出结果或两败俱伤。 另有的办法,就是在枪头上加上一点回旋的力道,就像是旋转的乒乓碰见了球桌,力道的方向不再是直来直去,一旦碰到后就很难对抗,而是先会被弹开。 这弹开的瞬间,一点空隙足够高手抬杆,扎进去了。 这时候,好似对比武漠不关心的宋良阁才从屋里走出来,胳膊上搭着她的棉袄褂,是看她穿的薄,特意进屋去拿的。 栾老手里没放下盛着热汤的碗,倚着门外的柱子,大口吞着汤,抽空道:“你教出来个好徒弟。要真是你女儿就好了。” 宋良阁转眼瞧她。 栾老觉得这话说的也不对:“你女儿也不行。尚门也教女儿,败家徒弟猴孙散,只剩女儿傍身照料,却还不让女儿出来顶事。要是个男娃就好了。” 宋良阁搬了个长凳,却不请栾老坐,自顾自坐下:“是男孩儿未必能成。她学得好在于聪明肯琢磨,觉得有趣又不真的把武技当成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样才能不急不傲,玩儿似的学了。” 栾老不跟他客气,坐在长凳另一头,仰头喝完肉汤,一抹嘴:“哎。你是少见得了宝贝,天底下哪有这种亲如父女的师徒。世间师徒,多像夫妻,共生又共恨,说是一点感情没有也不可能,细数对方的时候又总是各自都觉得委屈似的憋着气,心里头数了千万件小事,都好像是对方对不起自己。” 这话说的虽然让人起鸡皮疙瘩,竟也没错。 宋良阁道:“那这么来说,眠眠不是我徒弟。她是我闺女。” 他说着,心里又冒出不一样的感觉。好像说江水眠是他的闺女,并不能表现他真的想法。 宋良阁竟开了口:“我女儿已经死了。十年多了吧,我自己埋的,在西边的山后头。养了眠眠之后,我一次没去过。我老觉得是老天还给我了,越养,就越发现,她怎么可能是我女儿呢。” 栾老不说话,放下碗,垂着眼睛听他讲。 就像几十年前站在天津城郊的教堂里,听一个旧衣少年跪在圣母前,说他们一路从河北到天津而来的遭遇,说他不在的父母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