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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不少。 老嬷嬷的做法勾起了林如海的回忆,他便呼呼地剥着滚烫的银杏,和颜华讲着他幼时的趣事。 几阵秋雨,天就冷了下来,山里更冷,似乎比贾敏记忆里的北方还要早进入冬日。 夜里的雪下得静悄悄的,早上起来山间田野便是一片雪白了。 老管家看着秋日挖出来婴儿手臂粗的红薯,乐呵呵地给两个主子出主意,说是农家人冬日里烤红薯最是有滋味。 林如海便动了心思,中午吃的午饭还没消化呢,就兴冲冲地拉着颜华要生火烤红薯。 夫妻两自信满满,不肯人帮忙,最后灰头土脸地烤了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到底是自己的劳动果实,放以往看都不看一眼的吃食,两人都满心欢喜,万分珍惜地将能吃的都吃了。 吃得满嘴是黑炭,林如海温柔地要帮颜华擦嘴,结果越擦越脏,擦了个满脸花,气得颜华重重捶了他一通,又忍不住大笑。 母亲去世的悲伤,孩儿意外离开的痛苦,似乎在这一日日愈加开怀的笑声中慢慢淡了,而曾经诗情画意的夫妻之情,似乎在彼此见证对方糗事、共同经历失败中多了生活气息与情感牵连,开始水乳|交融。 颜华取笑他:“以后定要给孩子讲讲她父亲种的这些‘小东西’,让她看看父亲有多‘厉害’。” 林如海不以为然:“自然要讲,以后祭祖,我们就带上孩子再来住上几日,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说这番话的时候,非常有一家之主的风范,如果忽略他满手黑炭,嘴角漆黑的话。 原本是打算第一年结庐而居,后两年便回到老宅的,但是自从开始了田园生活的模式,夫妻二人都觉得这样挺好,又打算连住三年。 老家还有林氏族人,但于林如海而言,都是十多年不见的陌生人,甚至从律法上说,同是姓林,和林如海也没有了亲属关系,如前世林如海去世,这些林姓之人也没有继承家产的权利,只能说“五百年前是一家”。 想起林家的处境,颜华便又思虑起以后的路来。只是子女缘分天注定,贾敏的这条路真的不好走。 直到有一日,一只饿得脱了形的土狗闯进了院门。 老嬷嬷可怜它,喂了些吃食,却不想,这狗竟然从此守在院门再不走,林如海和颜华进进出出,它便摇尾讨好,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在门口汪汪叫,仿佛通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