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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种水深火热中。 “对不起,安安。” 短暂的拥抱后,向母走得毅然决然。 夜色淹没她瘦弱的身影,也带走了少年关于家的最后一丝温情。 纪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恍惚间,脑海中浮现起木随安在休息室里说过的话。 ——纪厘,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高三开学那晚哭着留住我妈。 ——她心软答应我说不走了,可在两天后的深夜她又遭到了暴打,被那醉酒的人渣丢进家门口的那条河。 ——后来,那渣男终于认罪伏法,我一个人守着她发胀发白的尸体整整三天,即便把眼泪流干了,可也换不回她喊我一句安安。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我发誓一定、一定笑着送她离开。 纪厘深呼了两口气,拼命将眼泪憋了回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合照,紧紧地攥在手掌心。 好一会儿,他才扯出由衷的笑容,低喃,“妈,再见。” 秋夜的风静悄悄的,卷走了少年最后一声离别。 从今以后,他就真的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了。 …… 长达五分钟的一镜到底,在孤寂和释然中结束了。 早有泪点低的工作人员在偷偷抹眼泪,“向母也太狠心了,她就这么走了,让安安一个人留着,等他那渣男继父醒了,他还有活路吗?” “家暴都该死!”又有人应和,“唉,纪厘最后演得也太好了。” 王嶂压下心里的悸动,喊下一句,“卡!过了!” 宋星沉从阴影处走了回来,眼泪还没完全收住,她抱了抱还傻站在原地的纪厘,“我乖儿子呀,辛苦你了。” 对方的怀抱很暖,仿佛真的带着母亲的熟悉气味,适时缓解了纪厘在戏中的沉重。 “不辛苦,谢谢宋老师。” 纪厘从她的怀抱中撤出来,赶紧走到魏国夫的身边,“魏老师,刚刚那场……” “欸。” 魏国夫大度抬手,了然止住他未出口的歉意,“一切都是为了电影效果,你这年轻后辈都知道的道理,我一个前辈还能矫情?” 宋星沉跟了上来,颔首表示赞同。 纪厘勾唇,深深冲两位老戏骨鞠了一躬,“谢谢两位老师,这回能和你们搭戏,晚辈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