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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只剩僵持对峙的父子二人。 皇帝一改在贤嫔跟前的慈父态度,拉沉下脸道:“你从北京千里迢迢回来,就是给朕脸色看的?” “臣不敢。”赵希言拱手道。 “你这身衣服作何解释?”皇帝阴沉着不悦的脸色,“是故意给朕难堪吗,还是在提醒朕,你的母亲刚故去不久。” “原来陛下还记得母亲新丧不久啊。”赵希言道,“先皇后是臣的嫡母生母,于情于理,为人子臣都要为母亲守孝三年,三年未满,而今穿着有何不妥?” 皇帝哑然,他坐在高高在上的椅子上俯看着自己的孩子,“你就是为这个事回来的?” “还是说,你怕贤嫔日后诞下子嗣,危急你的地位。”皇帝又道。 “怕?”赵希言冷笑一声,“我本就不稀罕什么地位,若陛下当真已没了旧情,随时都可以废黜我,甚至是杀了我!” “你!”皇帝怒拍桌案,但又拿这个叛逆的孩子没有任何办法。 皇帝跳起身来,怒气涌上心头,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出手,“我是看在你母亲的面上,对你如此忍让,难道朕让你去北京,是想要疏远你吗?你是朕的独子不错,但你不要仗着这个,得寸进尺。” 赵希言并不畏惧皇帝的威胁,“得寸进尺?”态度变得尤为刚硬,“那请陛下废黜我好了。” “滚出去!”皇帝指着门外道。 他没有接赵希言的话,赵希言也笃定皇帝不会如此做,父子情分终究是在的,只是她气不过母亲尸骨未寒,所谓用情至深的父亲便另寻新欢,全然忘了旧爱,自己的嫡妻还在冰凉的墓室中孤苦伶仃的躺着。 “朕现在不想看到你,给朕滚出去!”皇帝再一次怒骂道。 赵希言横了一眼父亲,随后也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大殿。 殿外监门的太监都捏了一把汗,王彦守在殿门,见赵希言出来,好心提醒道:“殿下请留步,陛下对殿下从未忘记父子情分,这储君之位自然也不会给旁人,对于先皇后殿下,陛下也从来没有忘记,陛下已年过半百将入甲子,膝下只得殿下这一个儿子,老来孤苦,如今寻人作伴,只为解心中孤苦与伤怀,殿下又何苦要为难一个老人呢?” 赵希言站定,王彦随后当即住口,殿门前再次陷入寂静,“本王的家事不需要一个阉人插嘴。”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