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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第三参展画(下)(3 / 5)

尖一点点铅色的淡霜,就将少年人蜿蜒流转四万八千里的丰富情思,表达的生动而传神。

可惜。

那只是顾为经“借来”的事物,并非跨过门槛,堂堂正正的从正门中走入,而是凿开墙壁,从邻居家偷来的光。

蜡烛熄灭后。

吝啬的邻居便又拿着抹布,把墙壁上的破口堵上了。

或许堵的不如原本的砖木、石料坚固,切实的体会过一次真真正正以“自我”的笔力,达到大师一阶后的感受,再拿起画笔,肯定就有了新的不同的感受。

但等顾为经能够靠着自己的努力,再一次破壁而入,还需要为期不短的积累的沉淀与积累。

顾为经觉得这幅画陌生,不仅是短时间内,他的用笔能力,难以再重新企及到这幅画曾达到的笔墨高度。

同样也是因为,做画的心绪很难很难再一次的得到复现。

他曾一连画了超过二十幅《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不敢说幅幅都有所进益,但整体上的趋势是越画越好。

越画越熟,越画错漏便越少。

这画则不行。

妙笔生和心有所感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

心有所感是情绪在画作表面所照映出的水波与涟漪,就像明月在茶杯里映照出的影子。

明月每一天都会升起。

只要没有云。影子每一次都会如约而至。

只要情绪酝酿到了。

心有所感级别的作品,复现出来是相对容易的,可以一二再,再二三,画了又画。

妙笔生,则是情绪熊熊燃烧后,在纸面上所镌刻下的永久纹路。

它不再是明月的倒影,而是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烟,从天际坠落而下,落到了画布之中。

它天然独一无二。

等到有一天,顾为经的油画技法若是能重新达到大师一阶,甚至更高,大师二阶,或者大师三阶。

他再一次重新拿笔复制这幅画。

他也许能修复画面上那些用笔的疏漏与不圆满之处,却很难画出当时的情绪感觉。

少年人对于命运时的仰天大笑,天鹅垂死时的高贵之舞。

绝望而又洒脱的心境。

此般种种,都已经是不可复制的东西了。

少年的志气犹如七月初枝头的果子。

阳光普照,果子青绿。

它既有盛夏为消的层层热气,也有秋意未曾熟透的青涩与稚嫩。

等到秋雨一过,果子由绿转红,果香满园的时候。

成熟中,却已然少了那股鲁莽的“任性之气”。

这不是坏事。

这便是长大。

回想种种,他独自一个人走下出租车,抱着阿旺带着一腔血勇走入西河会馆的情景,说来也不过是十来日以前的事情。

对顾为经来说,却已然陌生的像是发生在上一世。

好在。

当男孩子真正的长大,变成了经过风雨的男人。

虽然那种连额头眉角都在腾腾冒着“火焰”,烤的四周发烫的少年气已然不见。

但毕竟是曾拥流星入怀的人。

有些东西是不会变得。

有些东西燃烧之后,剩下的不是苍白的灰烬,而是坚固的哲人之金。

有些火焰,点燃之后,也不会熄灭,而是逐渐凝固,逐渐内敛,不再烫的让人无法触摸,而变为了阳光般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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