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训练时候天差地别的生活环境，在一鞭子后轻声细语得送上一粒糖果，成为他们空白无聊世界中的精神寄托。

哪怕关在笼子里最为温顺的宠物，在被推上舞台前最后一秒前都会鼓足勇气的呐喊留恋。

若能够换来她的一句「就算是为了我」，它们都能哭着点头将自己付诸与陌生的买家，甘之若饴。

思绪回到了狄伦。

即使没有客人要接待的日子里莉莉丝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办公室里，助手不停的将一迭迭的文件塞给她。关于各个夜店的开销以及收支平衡一张张纸认真过目后签字，客户寄来的信件要亲自回复，倒上火漆封缄后盖上百合花钢印。

那些上层阶级的人总爱保留着中世纪的礼仪，信件中用着难用拗口的拉丁文措辞说着从她这里「购买」到宠物后满意的使用心得。

整封信件里处处都表现出高高在上和自命不凡。例如他们是某个这打下片土地丰功伟绩的后人，姓名的前缀长到能写叁行，你能遇见我是叁生有幸。末了加一句你的宠物熟知贵族礼仪和拉丁文（以及活很好）很是满意，下次能够继续做这笔生意。

每每拿着一页纸她都要搓一下，确认是否就真的只有这一页。

都二十一世纪了不如发一封电子邮件如何？还是说他们电脑中的字库没有他们喜欢的字体？

比起这些旧贵族，莉莉丝打心底更愿意和新贵族来往。这一些人就来的直白的多，从上到下最时尚的潮流款式，浮夸之极的配饰以及昂贵的座驾，手表，包包。

话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表示出自己该玩的都玩够了，男人女人都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想要购买试试她的商品是否真如传闻中那样销魂，价格无所谓。

想到这里她犹如恍若隔世，她一直坚信不疑的生活，自少年起被加入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已经与她之后看到的听到的相悖。

莉莉丝站在道德的分岔路口徘徊过，也曾追问Boss她这样剥夺人类的自由是否为罪孽。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法律内也只是相对平等，但在绝对权力中可以作废。而我们则站在法律以外维护着平衡」

回答她的是隐没在黑暗中的男人，只是淡淡撇了眼跪在地上的她，抽完雪茄后声音略带沧桑。

海德里希习惯了她的走神，湛蓝的眼里满满都是身上的人。他也正好需要一个时间空隙，能够把她从上到下每一处细节都刻入脑子。

最好是能给他一支笔记录下她说每句话时的语气，或是与当时场景相得益彰的表情。

「呵呵，你也学着我走神」

「是老师教得好」

这是未听过的戏谑语气，海德里希捧着她的脸，带着湿润的双眼展现出纯情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