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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时容易见时难(2 / 7)

不躲闪,她抓下他的一绺发:“息大人,我得了君上的允许,可以埋。况且你已帮我将人带到这里,那么现在就动手吧。再有是季休,我要拿掉季休的肺腑!”

出乎意料的,连美人听到这俊美男子的胸腔发出带喘的笑,紧接着,她持剑手的关节脱臼了。

连美人大惊失色:“息再你胆大妄为!”

息再越过皇帝印,取回尚方剑,过力的抢夺拽脱了连美人的手腕。他将剑鞘搭在连美人肩上,迫使她坐到蓝谨尸体旁:“美人,我领灵飞令时,我的业师对我说‘艰难’。”

“西平王旧党曾在朝中劾奏我,冯太主拿手杖抽打过我,甚至豫靖侯在重伤时,仍想取槊杀——”他说得太激动,后退一大步,拔出尚方剑,狠狠地踩了文鸢一脚。

文鸢吸气,一抬头,正是息再的一双眼,纯墨一样。他看着文鸢,补上刚才的话:“仍想取槊杀我。”贺子朝及时将两人分开。

“那又如何?”连美人又疼又恨,“为官怎能不艰难,息大人在向我诉苦?”

“工官来去作室门百天,献出此剑。他们将其交给皇帝,皇帝再转交给我,说尚方愿望息大人持剑‘斩不敬不逊’——美人错了,我没有诉苦,只是在怪你,你不该在灵飞宫中用它。”

息再挥剑。

连美人废掉一只眼睛,倒在地上,已半死了。

宫婢发出一声尖叫,踉踉跄跄地逃到外面。众人听到她喊:“中宫救命!”

怒人阙外红袖攒动。厉皇后领着女官和宫婢步入其中。对于较年轻的羽林来说,皇后实在是生面孔。他们彼此以眼色疑问:中宫?

厉皇后先朝息再点头,随后环顾四周。连美人眼里的血绕过她的鞋,向低处流淌。

看到文鸢时,皇后神采奕奕。

贺子朝手心出汗了。

混乱中,只有他在想,皇后罕见出面,事情或许有什么转机,最好皇后此行是将公主带离灵飞宫,那么他贺子朝便不再有牵挂,可以任凭这座宫城生生灭灭。

贺子朝松了口气,急忙将文鸢推出去。

皇后也迎上来,却越过文鸢问贺子朝:“这位大人,是不造沙丘的贺大人吗?”

贺子朝愣住:“罪臣子朝,不足挂齿。”

后梁全境只有一座沙丘,建在西北归义国更北的大漠里,传闻其中囚禁了一只断翅的鹰。

后梁帝想在灵飞行宫中再建一座沙丘,叫来典宫室建筑的长官贺子朝。贺子朝摇头说“否”,出省后,和几位要好的同学说了知心话:“我看过沙丘图,其实不是不能建。但此室不是休息之所,而是折磨精神、以酷刑取乐的地方。百工灵秀,实在不宜将才干派在这种用途上。”

这番话在灵飞行宫落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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