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齐道人却突然“哎呀”一声，以手掩目。

待到放下手时，双眼已然泛红。

黄游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够塞下鸭蛋，一句市井粗话脱口而出。

“彼其娘之！真的假的？！”

“奇哉！奇哉！”

齐道人并未发怒，反而是欣喜不已，看着依旧茫然的林野，盛赞之——

“少君的神魂之烈，如大日中天！少君的神魂之璀璨，亦如大日中天！老夫从未见过如此殊异，不胜欣喜，得罪了！”

突然伸出食指，点中林野的眉心，口中轻喝：“封！”

林野眼前顿时一黑。

手不能动，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只有意识依然清晰。

意识不断拔高，终于来到一处似是而非的星空中，与一个虚幻的自己合二为一。

林野缓缓睁开双眼，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降临在自己的意识海。

此事极其不易，需要相当高的功行。

但是对于林野而言，却如同吃饭喝水般自然。

因为，他的意识海中央，悬浮着一面古朴铜镜。

天衍镜。

抬眼望去，镜面倒映着林野自身，其下浮现出几行小字。

天衍：映照大千，洞彻本真。

林野：天衍镜之主。

小功：零

大功：零

天功：零

信息简单到简陋的程度。

但是在漫长的共生融合中，林野早已彻底搞清楚了它的来历和功用。

由于它的来历太过于震撼玄奇，暂且按下不提。

只讲它的核心功能“天衍”——那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查询权限。

查询世间的一切事物，只要真实存在过。

基础查询：可查名称、简介。

高级查询：可查详情，比如位置、现状、功用、经历，甚至是未来的结局。

两者的区别在于，基础查询只消耗少量功德，高级查询却有可能消耗百倍、千倍。

并且，查询不同等级的事物，本来就需要不同级别的功德。

功德共有三级。

小功：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救苦扶难。

大功：斩妖除魔、镇压国运、拯救万民。

天功：与天地有功。

眼下，林野的三级功德全是零，穷得叮当乱响。

幸好，天衍附带的其余非核心功能，并不需要功德。

比如……

洞彻自身，查看全部记忆。

林野心念微微一动，前世今生的种种，飞快回溯。

两三个呼吸间，所有的重要记忆便被尽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