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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4)

开,摆出赶客姿态。

陆舅舅仆仆一程已是仁至义尽了,当下给陆明潼外公打了个电话,把手机递过去,叫他自己回绝了善意,别往后有人编派他这个舅舅待人不周。

陆明潼与外公说话时便没这样横冲直接,外公好说歹说,左右他只说不想回去,再追问为什么,就以不吭声应对。

末了,外公叹气说:“你把电话给舅舅吧。”

陆舅舅再说两句,挂断电话。

他来时就做了万全准备,这时候恰好派上了用场——自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封红包,也不管陆明潼接与不接,搁在了玄关柜上。

这红包里,除了分量丰足的压岁钱,还有张名片,他一个南城的朋友,倘若陆明潼有什么事,可以给这人打电话。

*

沈渔做完扫除,搭凳子贴完春联,离开的时候,在巷子里,再次碰见陆明潼。

他应当是出来买东西的,沈渔往他提的袋子里看一眼,照旧是方便面、自热饭,与前几回不过是有没有火腿肠的区别。

两人迎头撞上,有点狭路相逢的意思。

陆明潼主动往旁边一让。

沈渔:“喂。”

少年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

她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深灰色羊毛围巾遮住下巴,露出皮肤白净的脸,鼻尖让寒风冻得微微泛红。

她问:“刚才那人,是不是接你去过年的?”

说起来,这应当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沈渔主动跟他搭话。

陆明潼竟有受用不了的感觉,默了一瞬,才“嗯”出一个字。

“你怎么不去?”她问。

“不想去。”

她一霎绷紧了脸,“你一直赖在这儿,有意思吗?”

陆明潼当然能听明白这话里的诘问之意,不想正面回答,只说,“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待着?”

这种绕弯子式的卖乖似乎激怒了她,她眼里漫出火气,“陆明潼,你别拿些小恩小惠的收买我。你想偿还你妈造的孽,可我告诉你,遭背叛的不是我,你这些把戏放我身上没用,有本事,你到我妈跟前赔礼道歉去,你看她会不会赏你两耳刮子!”

与陆明潼这近一年来抬头不见低头见,他那些“举手之劳”的小把戏,沈渔一贯采取的态度是视为空气。

头一回当面对峙,憋了太久的话,一下起了头,竟让她有痛快之感。

陆明潼不言声,不知道是认了她的指控,还是觉得过于粗伧不屑辩驳。

沈渔当然不由他,不然她不就像个单方面撒泼的泼妇了么,于是冷声叫他:“说话!”

陆明潼睫毛颤了颤,缓慢地回以一句:“我没这么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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