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钟栗海低声道：“哪怕我们鼎州内部，高层也都得到了风声。要不然，各大势力高层，最近为何频频聚集在新都市。那里有着最强的科研力量，有着最好的地理位置，一旦出事，横扬军区更是可以从外到内的进行救援与镇压。”

“那你？”

“我的儿子钟文书以及我的孙子钟白，这就是我回到松城的原因。”钟栗海长长叹了口气，脸上虽是惋惜，却又有欣慰之意。“到老了，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哪怕松城不太安全，我也是要回来确认这个关系的。”

陆长青看着对面老人，听着姐夫的名字以及外甥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

几乎是瞬间，他就想起了自己那惨死的姐姐。

“血环虫的事情，既然联邦知道，州府也知道，为什么不通告给所有人？”

“有经济的考虑，有治安的考虑，国际乃至国内政治的考虑等等，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没有谁敢主动站出来背这个责任。”钟栗海顿了顿，似带嘲讽的说道：“而且许多政客心怀侥幸，觉得血环虫不过是普通寄生虫罢了。”

“这也就是九号研究院明明和七号研究院联手研发出了探测器，却迟迟不向全国投放的理由？”陆长青觉得荒谬无比。

哪怕他在这个国家，生活了整整一年，他依旧觉得荒谬。

甚至他知道那些政客，那些财团，以及各大家族都有着天然为自己考虑的利己主义，他仍然无法理解这种做法。

钟栗海讥笑道：“可能你觉得很荒诞，但这个理由，确实是最符合的那一个。”

陆长青再一次陷入沉默。

只不过相比之前那压抑的巨大愤怒，这一次，他只觉得悲哀。

生活在这个国家，是何等悲哀。

甚至生活在这个世界，都是一种悲哀。

根子，已经烂透了！

半晌，他才开口，只不过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松城，真的被联邦放弃了吗？”

“我比你更想拯救这座城市，但是很明显，联邦确实放弃了我们。”

“为什么！”

“或许联邦所在的古铜州，也自身难保。”

陆长青张了张嘴，“州府也”

“我还在和他们争取，横扬军区距离我们并不远，如果他们赶过来，是可以力挽狂澜的！”

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一丝希冀，哪怕突然拥有了儿子和孙子，传承无虞，但他依旧爱着这片故土。

只不过他这次希冀，陆长青却不怎么抱乐观态度了。

从上到下都已经烂完了，又何必对自己那个小圈子，怀有希望。

不过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