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玉满堂10(5 / 5)
温晃着他的身子,可这次他无论如何都没有醒转过来,寂静的屋子中,忽然间响起时翊温带着怒气的吼叫声:“你小子给我等着!我这就找那大夫来,把你变成傻子,变成傻子你也得给我活下去!”
时翊温将他猛地往床上一掷,朱谓翕重重地砸在了床上,可仍不见醒,时翊温撒腿便匆忙地往外跑,一路如风一般地狂奔,可还未出宁王府的大门,他的脚步便渐渐缓了下来,来到一棵大槐树下,双膝不住跪地,将头闷在树梢上,情绪忍不住炸裂开来,眼泪纷纷而下,手握成拳,猛地砸着树干,直到砸得伤痕累累,仍是不住。
宁王府有很多的槐树,一到夏日便是荫凉一片,时翊温曾问朱谓翕为何种这么多槐树,那时朱谓翕摇着扇子,谈笑风生道:“三槐只许三公面,作记名堂有几家,若是不生在宁王府,我倒是愿意周游五湖四海,玩个尽兴,然后做一个你师父那般的诗酒妙人。”
自古以来,能在朝堂留名的有几人?朱谓翕是个口是心非的混蛋,嘴上说着不喜功名利禄,不想涉足朝堂之事,可到头来,走过了少年时期,对灵隐,对沈淑娴,他一生都在对别人残忍,最终也不得好死。
玉满堂仍旧在屋子里,时翊温走后,整间屋子忽然静了下来,周围一阵寒冷,她试着轻声唤朱谓翕的名字,可他再也没有回应了,玉满堂越是呼喊,越是心慌,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只盼望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桌上摆放的是一本薄薄的白居易诗集,玉满堂随意翻开看着,有几首流传甚广的自己也会背一些,朱谓翕很是认真,诗集之中不少地方做了批注。
正本诗集,唯有一页纸张很皱,像是被水浸泡过,纸张充满了岁月的痕迹,不像是一本新书,更像是才出土的陈年古董,那一页只有一首诗。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纸张之上有泪痕,反复抚摸过的痕迹,就连字都有些模糊了。
良久,门口出现一人,竟是皇上。
玉满堂瞪大了眼,呼吸仿佛都在那一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