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3 / 11)
过殷异,求他不要委屈自己,求他不要苟活而作践自己,但殷异只听,听过依旧我行我素。
他的三哥,分明是商国臣民口中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纷乱的雪打搅了殷异的视线,他再瞧过去,转角处空空如也,只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哪里还有殷寻的身影。
2.
殷寻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此期间谁都不会来打搅他的美梦,他的身份在燕国的宫殿里很是奇特,虽为质子但因得了龙恩,宫人即使不尊敬他,明面也不敢表露出来。
他懒懒的翻了个身,外头的雪已经停了,窗开了一条小缝,能见着光秃枝头上挂满了冰雪,他就匍在床沿,静静的望洁白的雪,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细听能听见银炭燃成灰烬的声音。
他想,他也像这银炭,快要燃到了尽头。
静默许久,沉闷的敲门声打破这片刻平静,殷寻略微不满的蹙了蹙眉,是殷异来找他交被罚写的《战国策》,他更加不快,近来殷异不似儿时那般听话,越来越忤逆他了,自己说得清清楚楚,让他交到书房里,竟不顾他的命令敢来屋里找他。
不等殷寻拒绝,门已从外头被打开,殷异端着一个檀木底盘走了进来,底盘上端着小瓷碗,正冒着热气,他朝里屋看去,只见梨花木大床上伏着一道优越的身姿,满头的墨发落在肩头,那张俊秀的脸苍白得似纸。
怕殷寻着凉,殷异将门掩紧了,犹嫌不够,走过去把窗口的小缝也关严实了,才端着底盘走到床前,似苛责又似心疼,“三哥又病了?”
殷寻对他不满到了极点,气他把景色关在窗外,便沉了脸,语气也拉了下来,“谁让你过来的?”
殷异兀自拉了小凳坐在床沿,回道,“下人给三哥送粥,我恰巧碰上,便一并把罚抄带过来给三哥过目。”
他放好底盘,从怀里取出满满一沓纸张递给殷寻,殷寻听他说得有理有据,只得接过纸张,细细查阅起来,殷异的字刚劲有力,一笔一划行云流水,独属于少年的意气清晰的跃然纸上,他颇感欣慰,也没有真的数份数,只随手把纸张搁在了床上,夸赞道,“你的字有长进。”
殷异极少从殷寻口中听到赞赏,一时开心得露出个笑容来,忘形拿了瓷碗想喂殷寻喝粥,殷寻拧了下眉,“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不需要你喂。”
他从殷异手中接过瓷碗,喝了几口,暖粥入胃,确实是让身体好受了些,他睡得久,肚子饿急,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殷异又端来清水让他漱口,替他穿戴完毕,今日院外的雪梅全开了,殷异来时见得真真切切,便邀约殷寻一同去赏花,两人出了房门。
再过不久便是腊八,旧的一年又要过去,走过这个年,殷寻就二十四了,十二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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