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2 / 7)
事儿是可靠,脾气却怪,属于舒窈手底下抓先机淘金的摇钱树,性子乖张,甚至可以说有点跋扈,连她的面子也敢甩。每次插手行当,砸钱入市,都是让旁人觉得他脑子有病,前几次崔舒窈也是这么觉得,后来他从未失误过,这样的人,不得不说也是有天赋,她也就随他去了。
姓沈的跟到了酒楼下头,下边有一座小软轿,带着一行仆从从酒楼抬到码头去,一直上了船。舒窈到了甲板上才下了轿子,踩在甲板铺设的地毯上,隐隐感觉一个目光从头顶上而来,她一抬头,一截暗金色的衣袖消失了。
崔舒窈挑了挑眉毛,扶着喜玉登上二楼去,二层长廊上垂首的奴仆替她推开了门,她才瞧见一个暗金色衣袍的身影,正在有些惶惶想要开窗。
这艘大船是特意为了她出行准备的,四周雕花的红木隔门上镶满了百宝,阳光一映进来,屋内彩色光斑游移,如同万花筒一般。就在奴仆一合门,喜玉扶着她站进屋里,郑翼也回过头来。
满室光彩之中,他面上神色也在光斑下从前一刻的惊惶,变成了多少年不变的笑容。
崔舒窈瞪大眼睛,这才在那张贵气的年轻面容上,找到几分郑翼的神态。失去了水嫩豆腐似的两颊的郑翼,看起来尤其像个和气爱玩的世家子。只是他面上那笑容挺了半刻,目光逡巡在她脸上,嘴角想往上顶也顶不住了——
郑翼茫然又……无所适从的憋出一句解释:“——我不知道是你。”
他看起来没有半分激动,只有想躲和后悔。
似乎后头憋了后半句: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来也不该这么来,不敢以这理由来。
以他这样圆滑世故的人,露出这种神情,只叫舒窈觉得陌生。
崔舒窈呆了一下回过神来,忽地想起多少年前她吼出过的“最讨厌胖子了!”。他……现在这样,总不可能跟她有关系吧……
她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的乱想。
崔舒窈见着他,觉得陌生。他没有油嘴滑舌不要脸的笑,面上也不是她印象中那个眼睛一条缝的小胖子,好似变成了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小时候乱说的话,他也后悔也觉得尴尬吧。
她本来是打算好好呛这位加入行归于周后,在南方随着郑湛做事的“叛军头子”“五公继位者”,忽地却有点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起。
郑翼却觉得她好似一点没变,从神色到姿态,战乱和变动没有给她留下一点痕迹,她抬眼看他的时候,就跟当初在中秋月宴上,一点惊愕,一点莫名其妙,一点等他说话的优雅耐性。这种不变,使得他愈发想走。
但显然已经不能走了,他坐在桌边讷讷半天,终于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茶盏,面上热情的笑容又顶了回来,强压着一阵惶恐慌乱,撑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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