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3 / 5)
露着几分成熟的痛苦。
他进屋的时候,难得记得随手关门,在季时禹还在错愕的时候,他已经寻了张椅子坐下。
季时禹的笔帽顶着合同页面,逐字逐句查看着用词,头也不抬,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你最好是能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久不来上班。”
季时禹的办公室里收拾得很整齐,文件都归档以日期分类,放在柜子里,笔用手工的笔筒放置,墙壁角落还放置了几盆移植的花木,和以前粗糙的状况完全不同。
眼看着森城要开始变热,用心布置的人,还用旧床单,给季时禹身后的窗户做了窗帘,能挡住刺眼的阳光。
不过是一个办公室,已经能看到满满的用心和爱意。
赵一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有些难过,回森城的火车上,一直琢磨的那些卑鄙的想法,终于还是放下了。
他和季时禹同年,家境状况也差不离,他们都不是森城本地人,一样来自南省地级市。
早先没有进入市场经济时代,没有大力发展森城的时候,他们的家庭还能帮助他们在森城立足。如今森城高速发展,已经跻身国内超一线城市,他们的家庭,根本不可能在森城为他们造福什么了。
年前他曾亲眼看到池怀音的爸爸是怎么痛打了季时禹,也知道季时禹立下的军令状。他和自己没有区别,他们都需要钱。
如果让他先来帮助自己,那根本是不公平的。
赵一洋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季时禹办公室后面的那一幅字,那是他们刚下海的时候,找森城一个著名的书法家写的。
——长河电池。
这四个字,承载着所有人的梦想。
半晌,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季时禹说:“老季,我是来辞职的。”
……
季时禹和赵一洋多少年的兄弟,任何时候和他说话,都是完全放松的状态。他来了,他头都不抬,可以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是多年的默契,和绝不会互相计较的信任。
所以,当赵一洋说要辞职的时候,季时禹脸上原本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完全定住了。手上的钢笔帽也不小心往前戳了一下,把原本平整的合同戳出一个光溜溜的印子。
季时禹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抬起头看向赵一洋:“你说什么?”
赵一洋的样子有些狼狈,整个人瘦了很多,头发也是许久没剪的样子,双眼布满了血丝,胡子拉碴。良久,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来辞职的。”
再听一遍,季时禹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下一刻,他的表情也跟着沉了下去。
安静的办公室里,季时禹低沉的声音回荡。
“为什么?”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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