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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2 / 4)

紧闭,一动不动。

冯恪之盯着这张脸孔看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翻看了下眼皮,转头看向一旁的看守:“病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吧——”

看守忙应答。

被送到这里的囚犯,通常只有两个结局。

适合公开审判的,上特别法庭,被宣告死刑。

不适合公开审判的,让人在这里自生自灭。死了,拖出去埋了,将档案勾销,一个人来过这世界的痕迹,就此彻底消失。

显然,地上这个青年所犯的事,并不适合公开审判。

等人病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对监狱的这种做法,冯恪之自然不会陌生。并没说什么,微微蹙了蹙眉,再次看了眼地上这张入目依稀有几分似曾相识感的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给他换个条件好点的牢房,立刻叫医生来,给他看病!”

“是,是,这就办,这就办……”

看守也不知地上这个犯了大事的年轻人和冯恪之到底什么渊源。但他既然这么吩咐了,自然照办。毕竟,这可是个连张司令都要给面子的惹不起的爷。

第二天,冯恪之现身在了宪兵头子老张的办公室里。

军事竞赛的获胜,让老张当时在报纸上大大地露了一回脸,在军部里也好生扬眉吐气了一番,现在看见冯恪之,简直比看见亲儿子还要亲热,拉着他胳膊让他坐。

“上月不是说你回上海了吗?什么时候到的南京啊?在你爹跟前,替我带个问候。他老人家可是尊大佛,现在又隐了,我想拜,都没门可进。”

老张亲自给他倒水,乐呵呵地说。

冯恪之接过水,道谢。

“坐,坐。下头人跟我说你昨晚下去了?有事吗?”老张问。

“是。实不相瞒,我今早过来找司令你,是想要一个人。”

老张看了他一眼:“谁?”

“我昨晚下去看的那个人。”

老张迟疑了下。

去年六月,发生了一场震惊全国的刺杀案。

当时,南京一外交部高官在出行时,遭到了两名枪手的暗杀。官员当场中弹身亡。一杀手被当场击毙,另一人,中弹受伤后被捕。

被杀的高官,是有名的主和派人物,案件当时在全国引发了极大的关注。舆论无不同情杀手,甚至有叫好之声,呼吁南京顺应民情,予以特赦。

但被杀的毕竟是高官,况且,战或不战,如今也未定数。

杀手犯的,就是重罪。

一边是法律和来自主和派的压力,另一边是汹涌的民情。

上头犹豫再三,最后决定采用百试不爽的“拖”字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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