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 / 6)
落地灯打开, 冷光,只照出那一小片区域。
周琅又扫了眼那件大衣,把窗户关上, 暖气打开, 语气十分生硬:外套脱了, 别把我家地板打湿了。
纪绣年点头, 她把藏青色大衣脱下来, 对折后抱在手中, 只穿着白色针织毛衣, 勾勒出纤细脖颈和清瘦肩膀。
她闻到空气中的酒气, 直觉这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但还是选择开口:我想请求你,是否能晚点提交材料等我父亲能外出探视我祖父后, 大概需要两天时间。
周琅把电视调成了静音,声线十分紧绷:我为什么要帮你?
纪绣年没说话。
只是想起那次在楼下,周琅在路灯下,笑着跟她说她骗不了她,那一刻她的笑容温和大方,如佩戴着得体面具, 目光中的光焰却渐渐熄灭干净。
那一瞬间仿佛有无声的裂痕悄然展现。
这些日子埋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见之下, 原本潜藏的坚冰悄然显露。
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不仅是十六年的光阴,是来自家庭的阻碍,是来自社会的偏见。
或许还有她们被风霜刀剑磋磨过的,渐渐疏远的两颗心。
纪绣年轻声说:没有为什么。我求你。
她们的影子被灯光投落到墙上。
光影切割之间,她和她的影子之间彼此独立,落在冷白素沉的墙上,像一幕笔墨干净的山水画, 黑白分明。
求我?
周琅在沙发上坐下,仰头喝完剩下的半瓶酒,唇角微微弯着,笑容是冷淡而讥诮的:既然你也认为我根本没有义务来帮你的话,那就继续之前的问题吧。这世上的事情大多是一场交易,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纪教授准备拿出什么东西来打动我呢?
纪绣年站在落地灯旁,她的影子清瘦干净:我不知道什么能打动你。
那你想啊。
周琅攥着空啤酒瓶,目光一寸寸地从她身上扫过,最后收回。
在一片静默中,她抬起手,食指在自己嘴唇上重重擦过,好像是被瓶酒的铁皮划破了,淡淡的血腥味,有点疼。
殊不知这个动作,在深夜,多了某种其他的意义。
如同错误的信号。
想不出来是吧周琅丝毫未察觉,把空罐放回茶几上,又开了一罐新的,酒液漏到茶几上。
周琅感到头晕。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是低烧,反反复复大半个冬天,大概是刚才吹了太久冷风的原因。有时她简直要怀疑自己迟早要被烧傻了。
周琅盯着刚开的酒发呆,在心底劝自己不要喝下去:想不出来就请你走吧,这么晚了,别打扰我休息。
哪知道她那么随口一说,纪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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