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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3 / 4)

书,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贺轻舟听到她的话,不知怎的,突然开始沉默起来。

他放下手中毛笔,走近落地窗前。

从这儿往外看,能瞧见江面。

江面上有轮渡。

“爷爷不是说,我出生的时候,有大师给我算过。

说我命里坎坷,半生孤苦。”

他笑了下,问她,“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报应来了。”

贺一舟心里不忍。

他这些年的改变,她是看在眼里的。

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

家里自小对他宠爱,所以把他养成了那个桀骜张扬的性子。

可看他现在,哪里还有以往半分的肆意。

像是快烧尽的蜡烛。

到底是于心不忍,想要劝劝他:“轻舟,这个世界上好的女孩子那么多,你这又是何必呢。”

贺轻舟便不说话了,他仿佛又陷入了属于自己的沉思当中。

贺一舟叹一口气,不再打扰他。

起身离开。

有些事,还是得靠当事人自己想通。

旁人是做不得主的。

但前提是,他能想通。

北城又落了一场雪,白皑皑的。

冬天仿佛象征着离别,很多老人都捱不过去。

外婆也去世了。

宋邵安穿着黑色孝服,抱着外婆的相框,在灵堂跪了一晚上。

这是他们这儿的习俗。

他跪了一晚上,贺轻舟也一晚上没睡。

人生好像就是这样,来来去去,走走散散。

年幼时外婆的老屋就是他们的根据点,那会他们住大院。

祖辈都是军人。

外婆总说,贺轻舟这个野猴一般的性子,还是得文静些的姑娘来治。

后来江苑就出现了。

她总是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梳两根小辫。

贺轻舟一见她就脸红。

外婆便常拿这件事打趣,说自己得好好活着,看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

她倒要看看,贺轻舟到时候得脸红成什么样。

那天晚上,贺轻舟破例抽了根烟。

烟雾缭绕,他想,时间过的可真快。

安葬好外婆后,贺轻舟和宋邵安单独喝了一杯。

两个人都没说话。

难过是巨大的玻璃罩,足够隔音。

成年人好像都这样,情绪爱藏在心里。

喝到后半场,宋邵安不行了,路都走不稳。

贺轻舟扶着他。

他叹了口气,靠在他肩上。

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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