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_分节阅读_70(2 / 3)
夫是瞎子,妻子声音甜美,唱的正好是“千岁忧”谢某某的《离恨楼》,唱完一圈,那妻子就端起一个托盘,在客人中间走一圈,她也不苦苦哀求讨人嫌,倘若有人给钱,就轻轻盈盈地冲人敛衽一礼。
谢允放了一把铜钱在她的托盘上,周翡看清那女人正脸之后一愣,她遮着半张脸,面纱粗制滥造,有点透,能轻易看出下面坑坑洼洼的疤痕,为免失礼,周翡只一瞥就移开了视线,心里止不住的可惜——那妻子身材窈窕,轮廓秀气,本该是个能称得上漂亮的女人。
等那女人转身走了,吴楚楚才小声问道:“她……”
“烫的,”谢允好像见惯了似的,平平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多半是自己烫的,谋生不易,总得有点自保的办法,要脸没什么用?快吃吧,吃完早点休息吧,这一阵子颠沛流离,也实在没睡过几宿好觉。”
那对夫妻一直在客栈里唱到很晚,周翡等人都已经回客房休息了,还能听见一楼传来细细的“咿呀”声,但看起来没什么收获,《离恨楼》红得太久,众人天天听,已经有些听腻了,大多数人耳朵没在他们身上,也对女人的托盘熟视无睹。
周翡洗涮干净,本应十分疲惫,却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盘膝而坐,像个武痴似的在冥想里锤炼她的破雪刀。
就在她将九式破雪刀从头到尾连起来一遍,又有些进益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吱呀”一声,谢允又出来了。
☆、第64章 谣言
周翡不管是有多大的怒气和火气,一旦沉浸到她自己的世界里,都会缓缓平息下来,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她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破雪刀不愧是“宗师之刀”,月亮还没升起来,已经把她从未满六岁的黄毛丫头教育成了懂事的大人。
“懂事的大人”站起来在屋里溜达了两步,自我反省片刻,觉得谢允闹起脾气来固然十分好笑,而自己居然会以牙还牙地跟他较真,也是叫那杂面饼吃饱了撑的。
周翡探头一看,见楼下还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客人,店小二却已经哈欠连天,他给谢允端了一小壶浑浊的米酒,便在一边懒洋洋地擦起桌子。
唱曲说书的那对夫妻寂寞地坐在场中,女人的嗓子已经哑了,瞎男人拨弄着稍微有些受潮的琴弦,琴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堂中,倒有些靡靡之音的凄艳意味。
谢允不知从哪要来一盏小油灯,放在手边,照着桌上铺满的旧纸笔,他写一会,就会出一会神,偶尔端起酒碗来将浊酒抿上一口,青衫潇潇,显得有些落魄。
周翡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他正就着卖唱夫妇断断续续的琴声写一段新唱词,她便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前面的部分给镇纸压住了,周翡只看见一句:“……且见它桥畔旧石霜累累,离人远行胡不归。”
谢允笔尖一顿,看了她一眼,继而又漠然地垂下眼睫。
周翡自己翻过一个空碗,从谢允的小酒壶里倒了一小碗米酒,几口喝完,砸吧了一下,觉得这酒淡得简直尝不出什么滋味来——她不大意外,谢允看似潇洒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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