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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7)

外面的几家铺子,帐目全都改成一式的,每项都分列明白,云娘还专门请了一位帐房,每月将各家的帐看上一回,开出来的帐目送到她这里,盈亏本利都在上面,到了四节的时候从头盘帐,算出收益来,就是那些个掌柜的也做不了手脚,十分地清楚。

可谓是家里家外的的事情都上了正道,她管起来又十分地轻省,闲下来的时光正用来织锦。

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正下着春雨,云娘坐在织房里向外看着,觉得那雨就要打到了织机和自己身上,可却还是没有,便十分地开心。

原来,玉瀚新为她的织房换了一个玻璃的窗子!完全透明的玻璃,比用蚌壳做的明瓦要透得多,又足有几尺见方,正镶在她织机前面朝着院子里的南墙上。

每天不用打开窗子,阳光便洒了下来,织机上的每根丝都十分地清楚,屋子里又不会进来一点冷气,真是从没见过的好东西。

今天正是安了玻璃窗子后第一次下雨,云娘便不知不觉放下梭子,站在玻璃后面看着下雨,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下雨一般。天地间混沌沌的,豆大的雨珠落在那玻璃窗上,然后就滑了下去,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另外的雨又到了,再滑下去,却一点也不渗进来,真的一点也没有,她把手指放在那玻璃上面,略有些凉,但是却完全是干的,一丝雨珠也没沾到。

看够了雨,略一抬眼,就能看到院子里花圃中种的芍药,正是前两天从暖房移过来的,两尺多高,上面还有花苞,应该很快就要开花了。现在花枝在风雨中摇曳,瞧着就要被打得倒了下去,云娘担了一会儿的心,却又放下了,因为虽然风急雨骤,但那芍药左摇又右摆后还是立着,倒越发精神起来。

再向远处瞧去,就见那雨打在院墙顶的瓦上,浅起一片的水花,又有门檐上流下的雨水,哗哗地淌着,怪不得人们常说瓢泼大雨呢,果然像用瓢泼出来的一般。

这时院门开了,一个小丫头子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进来,可是雨是那样的大,她虽然用伞护着,可是还是被打湿了一半的衣裳,一时顾不关好门便跑进了下人那排房子里……

一切都看得真真的,就如没有这层玻璃似的,云娘又一次地感慨这玩意儿实在是好,无怪比那金自鸣钟还要贵呢。

听玉瀚说,玻璃原本在西洋就很少见,又因为它特别容易碎,从西洋用大船运过来时一百块大玻璃也未必能有一块完好地运到天朝,而且就是运到了,从南边的港口再运到京城,其间又要碎掉一大批,是以京城里的玻璃就格外贵了,而且越大越贵。

所以云娘爱惜极了,在玻璃窗外面装了木板,里面放了厚厚的幔帐,只怕不小心碰坏了,只有她坐在织房里织锦时才将里外都都打开。

甚至刚刚下雨的时候,云娘还怕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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